行持威儀 自利利他


文/星寧法師

  幾年前,在一個全球攝影大賽中,獲得一等獎的攝影作品,是一張名為《僧侶的姿態》的照片──但見在一列火車上,當所有人睡得東倒西歪時,有一位比丘,威儀具足地雙跏趺而坐,莊嚴的神情,令人心生敬仰。這張照片感動了不少人,得到相當多正面的評價,這就是威儀的攝受力。

  孔子言:「不知禮,無以立也。」不知道禮儀,便無法立身處世,是故儒家講禮儀三百,威儀三千;佛門中則更微細,有三千威儀、八萬細行。「威」,是由嚴持戒行,眾德威嚴,而令人敬畏;「儀」,是動靜合轍,進退安詳,而攝受眾生,使生敬信之心。「威儀乃無言之教,堪發有情之信」,由內在之德,而顯現於外在的莊嚴行儀,能攝化眾生,如舍利弗尊者,被馬勝比丘庠序的威儀所攝受,進而出家修行,成為佛陀的大弟子。

  出家前,在精舍上到中級禪修班時,學習了佛門中的四威儀:行如風、立如松、坐如鐘、臥如弓;出家之後,學習更微細的威儀細行,例如:在行的威儀中,以前習慣走路時,邊走邊東張西望;出家後,學習走路時,要攝心,直視前方,不可左顧右盼。初開始,心中難免有疑問──為何要學這麼多的威儀細行?

  透過佛學課、戒律課的薰修,了解到持守威儀,非故作姿態,而是能幫助我們將散亂心、憍慢心,轉為專注心、恭敬心、慈悲心。如:行步直視前方,注意腳下,以免踩踏到地上的蟲蟻,是慈悲;走路不左右顧視,是收攝眼根,使心念專注;與人交談時,正身視人,是恭敬。威儀,亦有「調御」之意,謂調身不妄動、口不妄言、心不妄想,收攝身口意三業,使六根不攀緣六塵。從執身到執心,「像佛形儀,具佛戒律」,清淨三業,能在行住坐臥中轉化自己的習氣,端正身心。

  永嘉大師云:「行亦禪,坐亦禪,語默動靜體安然。」在日常生活的行住坐臥,一切時中,具足威儀,動靜合宜、進止有度、舉止安詳,時時保持覺性,令當下這念心清楚明白,不僅能清淨三業,所展現出的莊嚴儀表,亦能攝化眾生。落實威儀細行,實是自利利他的菩薩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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