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裡一如


文/星敏法師

  慎者,謹言慎行,敬事赴善;獨者,單一、單獨。「慎獨」,意謂即使只有自己一人,仍能謹慎、真誠、不虛假。

  《宋史‧司馬光傳》記載,宋朝宰相司馬光曾向人道:「吾無過人者,但平生所為,未嘗有不可對人言者耳。」司馬光自言生平所作所為,沒有什麼事不能對別人說,足顯其坦蕩、光明磊落。能做到此,必是即使閒居獨處時,行為仍能謹慎、不苟且。

  《易經‧繫辭》云:「亂之所生也,則言語以為階。君不密,則失臣;臣不密,則失身;幾事不密,則害成。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。」欲成就世間法,尚且要抱持謹慎態度處事,更何況是欲成無上菩提的諸學道人,若不能真誠面對自己,微密觀照一己的起心動念,覺察煩惱、習氣,時時斷惡修善,云何得成無上菩提?因此,修道之人無論在大眾中,或獨處時,乃至面對自己的起心動念,都要敬慎、真誠,做到表裡一如。

  修行是實踐的工夫,做一分得一分,做十分得十分,告訴自己:靜坐的每支香都是契悟本心的機緣,要下工夫,善修止觀法門,在這念心上來契悟,不可虛有其表,外現威儀,端身正坐,但放任心隨妄想馳騁畋獵;進一步要於日常生活中落實觀照。進入齋堂,見到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齋飯,問自己是否有所貪愛?用齋時,是否能觀照威儀細行,不令一粒飯落地,不令一滴湯灑出?聽見別人的抱怨,是否能不隨其陷入煩惱的漩渦,慎護口業,不說四眾過?受人稱讚,或遭受批評,乃至一切時中所發生的光影鏡頭,是否仍前念、今念、後念,念念相續不斷?……仔細反觀自己每個言行背後的起心動念,才知仍有很大的進步空間。

  曾子曰:「十目所視,十指所指,其嚴乎!」修行亦要如此,在大眾中應對進退,要以謙虛恭敬之心待人,以認真謹慎之心處事;除了形於外的謹言慎行,更要誠於中,照顧好一己的心念,對自己的每個起心動念負責,念念在道,如同有十雙眼睛在看著自己那樣戒慎恐懼,如臨深淵,如履薄冰。

  立志要在起心動念處起微密觀照,於一切時中,念念自淨其心,時時堅住正念,隨順覺性,真正落實慎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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