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習「牧牛」


文/星煥法師

  自二O一九年年末,新冠肺炎疫情爆發以來,至今仍不見疫情趨緩,全球的經濟、民生也因疫情受到不小影響,道場也因此暫停所有禪修課、停辦所有的法會、活動,落實防疫措施。

  女眾佛教學院的學僧在這一年,沒有法會動員,在佛學院認真向學,落實三環一體──教理、福德、禪定。在如此安定的學習環境中,發現最難對治的是自己躁動、紛飛的妄想心:「如果沒有疫情,我現在應該在法會動員;如果沒有疫情,我現在應該在做某件事……。」覺察到自己心躁動,總在打妄想,靜不下來,讀書時想出坡,出坡時想打坐……耐不住煩、耐不住寂寞。一日,讀到開山祖師惟覺安公老和尚的開示:「修行沒有別的,先要耐得住寂寞,守住這念心。」猶如一記當頭棒喝!若放任自己的心,修行如何能有成就?

  想起一則禪門公案:一日,馬祖道一禪師見石鞏慧藏禪師在大寮出坡,便問:「在做什麼?」慧藏禪師答:「牧牛。」馬祖道一禪師再問:「怎麼牧牛?」答:「一回入草去,驀鼻拽將回。」馬祖道一禪師說:「如此便是真正的牧牛!」自己紛飛的妄想心,如同未被馴化的野牛,躁動不安,現在要學習牧牛,看守好自己這念心,不打妄想;打了妄想,覺察、覺照,將心拉回。

  古德教導,參禪要「念茲在茲,如雞抱卵,如貓捕鼠」,在心上用功,如母雞孵卵,持之以恆;如貓捕捉老鼠,全神貫注。《大學》云:「知止而後有定,定而後能靜,靜而後能安,安而後能慮,慮而後能得。」心不妄動,心定、心靜,才能產生智慧。「道在平常日用間」,在佛學院學習亦然,讀書時就讀書、打坐時就打坐,始終安住於當下,不打妄想,保持心清楚明白,如此綿綿密密,不夾雜、不間斷地持續用功,才能與道相應。

  這一年在佛學院薰修,沒有法會動員,自己學習到最多的,是如何安住在當下、如何對治妄想,練習人在哪裡,心在哪裡,學習真正的「牧牛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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